照護資訊:從「外勞」到「移工」--淺談移工正名運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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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籍來台的工作者,過去多稱「外勞」,現在常稱為「移工」,更常見的則是兩個詞彙交替使用。到底這二種稱呼有什麼不同呢?坦白說,詞彙本身並沒有本質上的差異。「外勞」是早期台灣社會普遍使用的用語,為「外籍勞工」的簡稱,本是一個中性的稱呼,並無貶意,卻由於早期社會價值加諸於「外勞」們的刻版印象,使得一詞略帶歧視的色彩,而有了正名的必要。
在經濟起飛,剛開始引入外籍移工的年代,台灣社會對於自身的經濟力達到空前的自信,對於人權的尊重卻未能跟上發展的腳步。參與台灣經濟的「外勞」們,對本國人來說是非常新鮮社會成員。然而,在經濟強勢的背景下,不少雇主認為外勞是「廉價勞工」的代名詞,甚至不自覺地套用過去封建時代「傭人」「長工」的觀念,忽略了移工的人格權、自主權,未能善待移工的故事也不時發生在新聞版面。隨著時間推移,這個詞也就因廣泛的刻版印象而變得帶有貶義。許多外籍工作者反映,「外勞」這個稱呼讓人感受到被貼標籤、被物化,彷彿只是廉價勞動力,而非具有尊嚴與權益的勞工個體。因此,社會上開始有「正名」的聲音,主張使用「移工」,也就是「移動的工作者」(migrant workers)來取代「外勞」,以尊重這群來台貢獻勞力的國際勞動者。
確實,僅從字面來說,「外勞」一詞拆開來看,「外」一字本身就有陌生、異類、疏遠的隱喻,「勞」也有將人物化成勞力價值的可能,本身確實不如「移工」一詞來得漂亮。
正名運動的推動並非一蹴可幾。早期主要是由人權團體、勞工組織與部分學界人士發起,強調語言的力量會影響社會對群體的觀感。隨後,媒體與政府部門也逐漸正視「外勞」一詞的語境脈絡。例如,勞動部近年來在官方文件與對外說明中,多已改用「移工」一詞;部分主流媒體也開始調整用語,避免使用「外勞」這個帶有歧視色彩的詞彙。而幾個較「外勞」更明顯帶有貶意色彩的稱呼,例如台灣民間過去對東南亞男性移工的俗稱「阿勞」,菲律賓的女性家庭移幫稱「菲傭」,其中的階級意味不言而喻,也就更早淡出社會的語彙之外了。這場正名的過程,其實也反映出台灣社會對多元文化、勞動尊嚴與人權意識的進步。改變一個稱呼,雖看似細微,卻是社會尊重與理解的重要起點。
詞語本質其實是中性,其中的褒貶之意卻會隨著使用者的語境、印象、使用方式而產生。如果使用者存在著偏見,那麼中立的詞彙也會逐漸染上歧視的色彩,「外勞」一詞正是如此。所以身為仲介業或雇主的我們,在正名運動的過程中,不妨更深一層去思考一下對移工們的看待方式、角度、立場,在「金錢」與「勞動力」,「要求」與「照辦」的勞雇的對價關係之外,是否對於移工身為一個「人」仍有足夠的關懷與尊重,那是比換一個名詞更根本的思維轉變,如此也才能達到尊重包容的多元社會價值!
